往往隨著時間逝去,久久回頭看自己過去的文章,卻不認得上頭的東西,尤其,尤其在開始寫blog之後。
一開始我把這當作是自己有所成長,也許是想法,也許是文筆,但時間久了,反而覺得像是有另一個自我,偶而顯現,或是只在文字中流竄,難以細細思量研究。
直到最近,心頭有個小小聲音,難道是因為再也不用筆寫了,所以文章的獨特性也被拿走了嗎?就像心情好和心情不好時「寫」的文章,理當完全不同,但在鍵盤上,是不是少了一維的表現呢?我詫異,但手拿著筆我已經無法作文。
活在有電影、有小說的年代,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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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我的文章 |
往往隨著時間逝去,久久回頭看自己過去的文章,卻不認得上頭的東西,尤其,尤其在開始寫blog之後。
一開始我把這當作是自己有所成長,也許是想法,也許是文筆,但時間久了,反而覺得像是有另一個自我,偶而顯現,或是只在文字中流竄,難以細細思量研究。
直到最近,心頭有個小小聲音,難道是因為再也不用筆寫了,所以文章的獨特性也被拿走了嗎?就像心情好和心情不好時「寫」的文章,理當完全不同,但在鍵盤上,是不是少了一維的表現呢?我詫異,但手拿著筆我已經無法作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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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竹的309(之四) |
熱。這是我在實齋的第一個感覺。入睡前要將電風扇移到床上,輾轉到三四點才能入睡;內褲,成為蔽體之物,要是除去了羞恥,我不願在身上加諸任何布料。那純粹的熱掩蓋了所有其他知覺,和309做了暗橋。於是每個我汗如雨下的夜晚,都讓我想起那三個特別的室友。
隔壁的同系室友很特別,剛住近實齋時,大家都在打電動時他在看TIME;殺聲震天的寢室只有他在看書;脫光光喊熱季節他把被子糾得緊緊地,像在發抖。我很晚才記住他的名字是陳俊榮,因為他的外號太多,但他是大學裡難得的真男人,豪氣大方,大方地給,隨意付出地給,讓人難以不喜歡他的真。
我們的第一個交集是在他裝好電腦的五分鐘後。「你有CS嗎?」隨後他就變身成我往後四年認識的好室友了。天天戰到三四點,讓他贏得建中第一肝的美名,必要時還可以把肝分給學業,這點是我永遠也做不到的。甚至,他後來又分出一大塊肝給女朋友,面黃肌瘦地和我說肝痛。但那是另一個故事了。
他做很多事總不情願,像是一面碎碎念不想練球,但他還是會在週末不回家,到球場揮灑青春;心底百般不願拿出報告,但還是把報告借我,甚至抄到一起莫名遲交;雞皮,雖然他一直提起這舊傷,但我知道他不是真的在意,只是這是我們共同的默契和回憶。大家都很惋惜他退出校隊,連強者張皓都哀哀叫了許久。但我們只有一起打電動,而他在這個領域一直是個好對手,從未退出。
講起電動,不得不提起彥頭。如果他在房間,就不需要問他在幹嘛了。打電動。這是他在房間唯一的理由。也許他在外面騎車兇狠,但不論他征服了幾個女人(?)、幾座山野,回到房間他仍舊是戰。事實上,直到沒和他住在一起,我才有點了解他除了電動以外的嗜好。
我們四個人裡,黑鬼是唯一不迷電動的。他是吉他的一部份,吉他也是他的一部份。深夜裡,偶而可以注意到他小心地彈著吉他,戴著耳機,怕吵到任何人。但往往他是多慮了,直到他熟睡,其他三個人通常都還在戰。
黑鬼也是唯一一個,我在高中就知道的人。他在附中就很有名,是籃球狂熱份子,所以即使現在聯絡不多,仍常能透過他的球友知道他的近況。每次看到他笑得歪歪,總是想起嘴砲時的歡樂,偶而聯絡一次,都是說不完說不出的。也許是我們血緣相近,都在附中變成自己,所以默契自然生成。
黑鬼也是309裡最帥的一個。整天哀哀叫著沒有女朋友,結果真的是單身時間最長的。陳俊榮則靠著帥帥的藍色眼鏡,早早就牽起一個女孩的手,還說要做什麼青鳥之類的,直到現在也沒有換過匿稱。
想著309的許多小事,手上留著的恐怕只有那隻搬上搬下的電風扇了。課本、電腦、爛音響、舊衣服,沒什麼能長存而不更新,連滑鼠都換啦!叫囂後,我選擇讓電風扇吧記憶驅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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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黎野玫瑰(Betty blue) |
電影和小說本質上是有些相近的,甚至有不少課程特別討論兩者的關連,因為他們都具有人稱式的情節,和無邊無際的發展空間,雖然就像兩種自然語言無法完全翻譯,仍有許多電影和小說像互為表裡的一對。
巴梨野玫瑰有沒有小說我不清楚,但它正是其中特別像小說的電影。
開場的前五分鐘都是床戲,不是像愛情動作片那樣粗爆的,但激情毋庸置疑,接著才有男主角的聲音為電影揭開序幕。
旁白的存在也是它像小說的原因之一,某部份來說,和刺激1995的那個角度有點像,但環環相扣的感覺,更勝刺激1995!因為旁白是全片的重大隱喻,也暗示了全片的劇情流動。
整部片用許多不同角度側寫性愛,像是做為愛情的借代,因為愛情往往是沒有理由的,但性,卻是真實存在。他們用性解決問題,也用性逃避問題,雖然是部老片,話題卻一點也不老。
電影要像小說,另一個我認為重要的點是暗喻。因為文字可以輕易比擬,用一些曖昧的文字就可以輕易讓人感受到(當然好壞差距很大),但電影要表達那暗喻則非常困難。而在巴黎野玫瑰裡,那已經不是普通的暗喻,是一個對號入座的漂亮指示,比小說更像小說。
我記得追風箏的孩子的書腰有一句很棒,“這本小說太令人震撼,讀完後很長一段時日,讓我所讀的一切都相形失色”,我想我恐怕也要染上這樣的毛病,身上帶著Betty blue的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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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竹的系館的 陽台(之三) |
雖然高樓的陽台比較值錢,但事實上我已經忘了我喜歡的是幾樓了,只是我偶而中堂下課會去陽台駐足一會兒,透透氣。
特別是重修的日子,或是已經沒有同班同學的課程,我會更常去一點。因為面對陽台,我不需要使用任何表情,無論那天心情好壞,我只須以背影見人,而陽光則成為最佳的遮避物。
我並不真的往遠方望去,我只是讓眼睛對焦、脫焦、對焦、脫焦,像是相機尋不到標的物時那樣。我確實也沒有標的物。偶而看到一個人從樓下走過(陽台那側,真是不多行人),對我而言和飛鳥無異,我只是從容地觀察他的姿態,將視線借放在他的肩頭。
有時候,我聽不見鐘聲。鐘聲太長,教室太熱都有可能是原因,也許聲音真的讓我的耳膜共振了,但我的大腦確實沒收到這樣的訊息。於是我會在陽台多待一下。
我持續地練習對焦的速度,並且尋覓下一個目標。但是我不曾真正有所收獲。所以有時我在想,是不是我並不在這個時空,無奈看不穿事實的雙眼練不成蓋世武功,我只能在陽台上望穿秋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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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竹系列 |
之前寫的文章都不太修改,但這連串和回憶相關,我想我會隨著記憶修改它。因為記憶本來就不是連續體,什麼時候接上哪誰也說不清,只好像個走一步算一步的傢伙,邊走邊說故事了。
ps: 修改過內容的我會在前面註上修改時間(僅修飾就不註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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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竹的風城(之二) |
大。比京華城更大。我看到風城百貨時只是驚呼,因為它的巨大一時塞滿了我的想像。長長的手扶梯,廣闊的中庭,氣派,形於表。
和想像的一樣,它成為我這幾年一個重要的根據地,在我還沒拼命往台北跑以前,週末的根據地。雖然第一次走進它,就發現它只是金玉其外,但不要緊,還是帶遠來的朋友晃晃,像是一種宣告「我很好」的儀式。直到宴席散去,我偶而還是會去,因為我需要一點像台北的空氣,不然會死。
我的第一次家聚也在風城那兒。吃的是一家很莫名的燒烤,第二次去也是為了家聚,我戲稱只有家聚才能把我騙去。傳說後來倒了,我倒是偶而會想起老闆娘的囉唆還有總是不上的那道菜。我只記得那年我坐在阿誠旁邊,難得上的菜輪流由大家享用,我只吃了一口,由阿誠興高采烈地吃完全部。煙霧在眼前幢幢搖晃,那年的我懵懵懂懂,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。
還有一次,我為了附中山到那邊買某種材料,為了烤餅乾之類的東西。我把車停在一台暗紅色SV MAX旁邊,有點像小白的車,讓我印象格外深刻。那家老闆娘很親切,如果我會做這種東西我一定會常去。附中山後來烤的餅乾很好吃。不過這應該要感謝毓芬和其他做餅乾的好夥伴。
更多的時候我去風城多半是看電影。但只有大一吧,因為它總是不上映我喜歡的電影,於是大遠百沒多久就取代它成為我心中的電影院了。而樓上的特賣會總是假的,在怒罵之餘,我也上過當了。果然看起來海派的大哥也會騙人賣假貨。
記憶被拉回到走路去的那次,因為找不到接駁車我竟然步行去。後來每次我騎車經過總不禁覺得好笑,以前的我真愛走路,現在都喜歡騎車,難怪像個宅男一樣發福了。希望我不是真的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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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竹的雨(之一) |
2007/06/08 修改
大雨。水滴敲打在傘上,但掉落在地上的,則濺上我的腿。夾腳拖鞋裡的水,混著黃土的水,雜著新竹的味道。
從大一我就難以不注意新竹的雨天,因為這樣大的雨勢在台北並不常見。我試著撐傘,讓雨水與我保持距離;穿靴子,避免水浸濕我的腳;但最後,我只能把傘當作消耗品,新竹的風太過強大,而抵禦積水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要抵抗,順從它,讓它包圍你的腳,還有門戶洞開的拖鞋。
清大的小河讓人臉色發青。無法想像學校所有通路都積水時,這間學校如何做為一流學府。幸好這是我自己的blog,不會有人要我去念別間學校(或者只是被我把留言砍了?)。我只是個過客,請別對我飽以老拳。我不像藝妓把靈魂留在水茶屋那樣地存在,我只是一條迷路的靈魂,被水沖刷到這,這奇異的地方。我決定記錄我腦中的一點一滴。像
今晚,我的腳又在水裡游泳。水花濺起的樣子像是掙扎,第一次學泳的人踢水的樣子,像是我,在這片土地掙扎了三年有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