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日, 12月 30, 2007

慢照

沒能在軍中攝影,用觀景窗看看這荒謬的世界,是我從成功嶺新訓以後的遺憾。

偶而的大景,像是餐廳前頭,每天各有不同的詭橘天空,高鐵襯在前景顯得更加不真實;或是一幕肥胖長官跩著兩條細槓胡罵一通,大家低頭不語,不是害怕茍同,而是各自在心中想起他平日的痴肥模樣:終日鎮守房中,看小說、吃零食……活像是個「軍宅」;又或是在憲兵學校的一天,雲層一捲捲地綣在天空,尤其是遠方,離旭日較近的那側,較厚的部份,灰重得實在,甚至一點陽光也透不過,唯有遠處山頭旁的舊紅色大樓,直挺挺地像是插入雲層,一圈雲因此像後捲去,讓出一個小洞,一道陽光協協射入,像是聖靈灑下的金粉。那些景象,我現在想起仍是玩味不已。

這一框框印象最初僅是印象罷了,但有的我時常思念,或是它反覆出現,於是部份遂成為我心中的特殊影像。它像照片一樣歷久彌新,只是它像經過重覆曝光,成為一種意向,直指我心中的某一層皺皺的記憶,或是憑空地在我內心視界開拓一片空間,那是生命裡一種不可枯竭的寶藏。它也是想像力的一部份,或者是創作的延伸。

於是我試著在文字上再啄磨,將那靜謐的感受化做一劃短句、一則段落、一篇文章、甚至成為一落系列,就像透過肉眼凝視,再經過內化的攝影。於是,我大膽地將這煉化的文字,做為慢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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