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三, 7月 04, 2007

一定要解決

從很小我就在想,人「存在」想必有其意義,關於必須存在的意義,所以我也認定,我此時此刻此地在這,理所當然該是為了這個意義。

但顯然地,我早已迷失了。

有一天很難忘,那是個雨天,爸爸的車後雨刷左右來去,把雨水刷開又糊掉,車子裡很安靜,後座只有我一個人。我一邊聽雨聲,我一面大膽地思索「死亡」,那時候我可能連死亡都還不會寫,但我歸究出只有死了以後才能為大家解答,所以回家以後我說我死了以後要告訴姑姑「另一邊」的樣子,另一方面,我也痛罵過去死去的人實在太小氣了,竟然不分享一下死亡的樣貌。我忘了姑姑的回應,但我記得我提出的「見解」,還有我怎樣自問自答,怎樣如釋重負。

小孩子常常問些深富意思的問題,像是「為什麼有人類?」、「為什麼人分成男和女?」,過得不順心的,也許還會懷疑「為什麼我要活著?」,但是年幼的我們無法解答,只能讓長輩用模糊的字眼帶過。等到再有機會想起,這些問題已經被歸類到「很無聊的哲學」裡了。

於是這些問題就成了天才在茶餘飯後的興趣,而許多人庸庸碌碌終其一生也不曾試著解決,甚至否認孩提時代曾經妄想過什麼,只記得如何生存、如何解決第二順位的問題,而和生命直接接觸的第一順位則拋諸腦後,讓它成為筆記本的一行註解,睡著。

在哲學上,第一順位的問題也確實被拋在後頭,因為偉大先賢們確定無法解決,而將一切注意力專注在第二順位。但到頭來,每一個做為人身的人,如果從未為了這些基本而深刻的問題努力,實在有些可惜。

也許,我們從未忘記提問的能力,只是我們為了「生存」顯得太忙碌了,導致沒有時間思考為什麼「存在」,所以雖然年紀長大了,面對這些人生的大哉問,還是只有童言童語的水準。像是,我對死亡的世界,還是遙遠得看不見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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